筱双_

我不敢去看他，只得把头撇向一边，听他沉重的吐息。我以为他睡着了，因为他已经把半个身体都依在我的身上。火炉把我们烤得暖烘烘的，昏昏欲睡，而他又喝了些酒，理因靠在我的肩头打起盹来——事实上他没有。他一直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褐色的虹膜像是盛满了蜂蜜酒。我知道我疏忽大意了，只要我转头看到这双眼睛，我就再也无法挪开视线了。“路迪。”他念出我名字的读音，那声音听起来半梦半醒。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那一定是令我难以抉择的事，也许我应该先送他回房睡觉。“我想我们已经可以说晚安了。”我对他说道，显然这没什么作用，酒精使他舌头不太听话，“不…我不想一个人睡在黑暗的房间里…这只会令我失眠，或昏沉沉的做一些噩梦。我想…或是我恳求，今晚能与路迪在一起吗？就像以前那样。”就像以前那样，我察觉到这与以往一样的部分与不同的部分，他的吐息挠着我的手背，我能明确分辨出空气中暧昧的味道。我拼命想甩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说：“好吧，只要你想。”他眯着眼笑起来，就在我眨眼的功夫，亲酌了我的嘴唇。像是有抹奶油点在我的嘴唇上，我舔了一下。我脑海里胡思乱想便是再也无法抑制了，它们熙熙攘攘，蜂拥而出，全都在叫着费里西，费里西。而费里西此时才放心的闭上他的眼睛，陷入梦境。我把费里西横抱起来，他的侧脸撇向里一侧的阴影里。我听见他迷迷糊糊的让我做出承诺：“你得向我保证路迪，明天早上，我一睁开眼，你就在我身边。”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我想我身上也有，因为酒精，我想，都怪酒精，我无法把控自己。我亲吻了费里西的额头，并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