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双_

只会写点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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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兔】“一时兴起”

@紅鯉 上次的点梗,国设日常,请原谅我写得有些随意。
6.2露普日快乐,希望大家都能吃到想吃的粮。

  基尔伯特总是一时兴起,不顾我的意愿让我参加到他的“一时兴起”中来。他在整理他的笔记本时突然他起头,眼中有兴奋的光,他说伊万,我们去滑雪吧!他不等我的应答,把堆成小山的日记本推到一边,私自定好隔天的机票,就催我去整理行李箱。
  别忘了那条围巾!基尔伯特冲卧室里喊了一声。
  上次我和你一起买的那条,一块带上!
  他总是要订一早的机票,而我最不习惯早起。他在冬日的早晨叫我起床的方式最为残忍,掀开整张被子让我蜷缩着暴露在冷空气里,接着不怀好意的冰手就贴上我的脖颈,基尔伯特的手在冬天会出奇的冷,但他不畏任何严寒。我躲闪着被他整了个清醒,皱着眉听他得逞的大笑,便一翻身捞起昨天晚上我们扔在地上的衣物往他头上砸。我难以理解他的精力充沛,他似乎比以往还要精神些。如果你知道,我们度过了多么艰难的一段时期,而在长久的一段时间内谁也无法全然振作起来。
  一路上我都哈欠连天,在飞机上也未能如愿休息,基尔伯特聒噪得像一只鸟(事实上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将他的肥啾塞进外套里过了安检)。刚达到目的地他就拽着我的围巾要去乘滑雪缆车。那天恰好是个晴天,他的银发和雪一样闪着微光,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从山坡上滑下来的时候他笑得更为张狂,兴奋的叫喊,并一直在冲在我的前头。我想到更早更久远的那个年代,他紧握的雪仗成了一把长剑,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要高,而他高举起来冲在军队最前面,以白色为底的黑十字格外醒目,他的声音是拔高着吼出来的——
  “伊万!”

  我摔倒了,松软的雪托住我。他转过头嘲笑我的窘样。
  “蠢熊!”他说。
  于是我脱下了雪板抓起一团雪就朝他扔去,正中他的额头。他不甘示弱的要讨回来,我们在雪地上扭打成一团,像两个幼稚的孩童。
  基尔伯特和我玩累了就顺势躺在雪地上,半阖起眼,懒洋洋的样子。等着我的围巾落在他的脸颊旁,等着我的刘海扫过他的额头,等着我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我们长期相处的日子总是伴随战争、矛盾与厮打。在难得的情况下会充斥激烈的争吵与吻,然后在半个世纪之后,被消磨得差不多的温情才得以重新拾起。

  基尔伯特总是一时兴起。他不像他的弟弟那样会提前订制周全的计划和备用的计划,也许这其中也有那个意大利人的缘故?基尔伯特不需要预先的计划,当一个念头从他的大脑里蹦出来时,他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
  所以我总是说他,无畏的基尔伯特。

  此时我正和他打打闹闹一路慢慢走回下榻的旅馆去,我们打算喝点奶油浓汤来暖暖胃。我原本是想买些伏特加的,可基尔伯特不允许我那么做,他说我会把那玩意儿当水灌进胃里,没完没了。
  头顶上的星子已冒出了形,月亮也留下了灰色的影,街道两旁橘黄的灯光照亮各色橱窗。基尔伯特,他表现得像一个孩童,对橱窗里的新奇玩意充满兴趣。趴在橱窗上凝望一只捧着萨克斯的泰迪熊。我笑他,你是小孩子吗基尔伯特。他说他的弟弟小时候也有一只像这样的熊,系着红色的领结。是当地一位手工匠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后来那只泰迪熊和他弟弟的稚气一起锁进了阁楼。我盯着基尔伯特缅怀的侧脸,突然萌发一个念头。于是我推开商店的门,门廊上的铃铛晃了两下,我拿着那只泰迪熊塞到了惊讶的基尔伯特怀里。送给你,小基尔。我故意加重了音,他却没有对这个称呼产生不满。他抱着泰迪熊,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作为回礼,他买了只布偶兔给我,长长的兔耳垂下来的那种。你可以像小姑娘一样晚上抱着它睡。基尔伯特报复性地说。

  我夹着布偶兔,基尔伯特抱着他的泰迪熊,心情甚好的哼起歌,自然地牵手。在四十年前,他可以接受我的亲吻,却拒绝拥抱和牵手。于是那吻是冰冷和应付的,其他任何亲密的动作都被他回绝了。如果我拥抱他,那免不了一次激烈的打斗,但首先停下来的人会是他,眼里的愤怒变成了疑惑。他说,你哭什么呢伊万?我才发现,眼泪淌湿了我的脸颊。
  我们十指相扣,我暗暗猜想,他此次来见我是否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如果是,这便会引起我内心极度的不平衡。而我未曾问我亲爱的基尔伯特,他是否有过与我的爱情,也不曾寻求回应。他不会主动表露态度,所有的举动都看似随性却不违背某种界限。有段日子里,我时常不安的揣测他,因此将他禁足,让他留在我的视线内以得取暂时的安心。这遭到了变本加厉的冷漠的反抗。我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封闭内心的基尔伯特反而令我绝望。
  那么现在,这是否也是他的“一时兴起”呢?我的疑问像吞进胃里的压缩胶囊,它在膨胀,膨胀到自身的十几倍,充斥我的胃囊,吸收那些胃酸,就要顺着食道涌出喉管了。
  伊万?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基尔伯特看着我,他的眼神令我想起了飞舞的天鹅绒。胃里的风暴突然平息了下来,那些奶油浓汤恰好地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安抚了胃和猜忌的心。
  我拥抱了他,双臂勒住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突然的窒息让他手足无措,尔后拍着我的背,说,你发什么疯?本大爷拉你出来滑雪你还不高兴?
  我想,在某些时刻,我是甘愿做一个驯服的人的。实际上我反感肢体接触,但基尔伯特的拥抱令人安心。

  在陪伴的一段时间里我甚爱沉默,我不会受到任何的纷扰,贪婪的注视基尔伯特,那一刻独属于我。


  基尔伯特回到屋内后就陷在扶手椅一边啜饮着热可可一边用笔记本浏览博客。我在搅拌一杯加了果酱的红茶,查看上司发来的回复。我原以为基尔伯特会更衷情于咖啡作为啤酒的替代品。热可可会让人觉得更暖和,他向我解释,而且它比甜得发腻的红茶要好多了。我撇撇嘴不予肯定。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改主意了基尔伯特?你最讨厌的不就是俄罗斯的冬天吗?基尔伯特一时没有说话。他的马克杯嗒的一声搁在桌上,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浏览网页。他说,本大爷以为这不需要解释。
  因为这就跟你每次奇怪的动机一样,对吗?
  伊万,我知道你在害怕。

  你一直不敢问我,一直在猜忌,你怕得到失望的回答,是不是?
  基尔伯特抬头与我对视。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在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厌恶在任何人面前表现恐慌,这会让我犹如暴露了弱点一般不安。可此时我没有丝毫防备。
  我惊慌失措,惊愕的表情让基尔伯特再次笑了出来。
万尼亚,哈。你是小孩子吗?没有肯定的回答便无法安心?
  你听好,我待会还会把这句话发到推特上——本大爷爱伊万·布拉金斯基。这头蠢熊居然还他妈的不知道。

  如你所见,惊慌失措。我弄翻了茶杯,红茶倾倒在我的毛衣上,因我一时不知道如何遮掩我的表情而手忙脚乱。我想基尔伯特一定看得津津有味,他毫不遮掩他的笑声,他说,我的回复呢?
  我想…我应该先把这块茶渍处理掉。我支支吾吾,牛头不对马嘴,可笑极了。
  你马上就会脱掉它的。他说,本大爷命令你现在就回答我。

  有那么几秒,我在德语和俄语间进行艰难的抉择。我忘却我的母语,丢弃所有学到的词汇,舌头变得僵直,我甚至听不懂最后从我嘴里溜出来的发音,我不清楚我是怎么把两种语言的发音混在一块的,但所幸,基尔伯特他听懂了。
  与此同时,我尝到了可可的甜味,它在我的口腔内留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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